又被打了一巴掌,楚明烛两边的脸都火辣辣地疼。
她极力克制想要还手的冲动,只能咬牙切齿地警告温若瑜:“母亲,慎言!”
可温若瑜就像是没听到般继续质问她:“说,是哪个野男人,能让你半夜连脸都不要了!”
她怒气冲冲势必要让楚明烛交代清楚,一旁的老管家没有办法,只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视线转移到停着的马车上仔细打量。
方才太过着急没仔细看,现在他终于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视线再往前,在赶马车的侍卫的脸上停留片刻,联合方才马车里传出的那句话,他猛地反应过来。
这是俞王陆应白的马车和他的贴身侍卫!
马车里坐着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老管家惊骇,夫人口中的野男人竟是俞王?这可怎么得了!
他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本想提醒温若瑜,却见车帘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陆应白那张好看的脸,他凤眸轻挑,薄唇微张,语气漫不经心却又充满危险:“楚夫人说谁是野男人?”
“我说的就是你…….”
温若瑜话说一半突然卡壳,待看清那张脸时,瞪大了眼睛,膝盖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妾身见过王爷。”
老管家和一应下人立即跟着跪下,只有楚明微还盯着马车里陆应白的那张脸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整个楚府大门口,只有楚明烛和楚明微两个人还站着。
温若瑜见陆应白的眼神越来越冷,这才发现愣神的楚明微,心下一紧,忙拽了一楚明微示意她跪下。
陆应白见状,依旧不为所动,既不罚她,也没说让她起来。
温若瑜慌的不行,连忙吩咐身后的老管家:“王爷大驾光临,还不快去将老爷叫过来迎接?”
“是….”
管家刚走一会儿,楚承安便脚步匆匆出现在大门口,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近马车恭敬行礼:“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陆应白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恕不恕罪的先不提,方才令夫人口口声声说本王是野男人,还请楚大人给本王一个解释。”
楚承天闻言脸色一变,他猛然回头,板着脸问温若瑜:“这是怎么回事!”
在陆应白眼皮子底下,温若瑜方才的嚣张不复存在,她不敢有所隐瞒,嗫嚅着回答:“方才下人说明烛回来了,妾身便出来看看情况,我不知送她来的人是王爷,还以为她昨晚出去是为了偷偷私会…..”
后面的那三个字,她不敢说出口….
楚明烛见状,适时开口:“父亲,昨夜女儿初到都城,有些好奇便偷偷出府去看看,本想逛一圈就回来,谁知竟迷了路,幸好遇到王爷送女儿回来,谁知母亲一言不合就给王爷抹黑,这若是让圣上知道…..”
“啪!”
听到这里,楚承安哪里还反应不过来温若瑜方才做了什么蠢事?
他气得半死,狠狠打了温若瑜一巴掌怒骂道:“蠢妇!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狠狠瞪了一眼温若瑜,楚承安转过去面对陆应白时又将头放低了些:“是下官治家不严,这才让贱内冒犯了王爷,今后下官定然好好约束她,还请王爷恕罪…”
陆应白没有拆穿楚明烛的谎言,也没有回答楚承安的问题。
末了,这才对垂着头一脸忐忑的楚成天道:“本王有事想请教楚大小姐,今夜派人来接她去王府一趟,楚大人有意见吗?”
楚成天哪里敢有意见,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连连应下:“王爷用得着小女,那是她的福气,下官又怎会阻拦?。”
“下官已命人备下薄酒,王爷可否赏脸….”
“不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不宜饮酒。”
说完,他放下车帘对侍卫吩咐道:“冷若,我们走。”
陆应白走后,楚承安瞬间卸下脸上的笑容直起身,他看了一眼楚明烛脸上明显红肿的巴掌印,想到方才陆应白说的话,叫了小厮过来:“送大小姐回院子,顺便找府医给大小姐好好看看。”
说完对楚明烛道:“去吧,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爹找你有话说。”
楚明烛点点头,一言不发跟这小厮回自己院子,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楚承安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还不起来回府?是还嫌不够丢人?”
……
昨夜天黑,楚明烛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这院子挺大,现在才仔细看清这院子里的光景。
虽不如皇亲国戚朝中重臣的院子那般大,可建造得处处透露出奢靡,造景摆设颇有别出心裁之意。
楚明烛纳闷,楚承天虽官拜三品,但以他的俸禄还不至于高到这种程度。
从前她听说刑部侍郎的夫人乃是商贾出身,看来她的这位母亲还挺会挣钱…..
穿过游廊,楚明烛跟着小厮来到内院,远远的,就看到昨夜那个小丫鬟迎了过来,面上满是焦急之色,似是要哭了出来:“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说完,看到楚明烛脸上的巴掌印,惊讶不已:“小姐,您的脸怎么了?谁打的你?”
小厮见小丫鬟过来,便对楚明烛说道:“大小姐您跟杏儿姑娘先回院子,奴才去把府医请过来。”
楚明烛冲她点点头,随后拉着杏儿的手安慰:“我没事,先回院子再说。”
回到自己的院子,楚明烛眉头一皱,这间院子在府中不仅位置偏僻,就连院中陈设处处都显得低廉,和府中的奢华程度格格不入。
她不禁问杏儿:“这是谁给我安排的院子?”
说到这个,杏儿就一肚子气:“是夫人亲自安排的,小姐你忘了?”
她有些替楚明烛打抱不平:“小姐与夫人十年未见,本以为久别重逢夫人会对小姐您疼爱有加,谁知她竟安排小姐住最不起眼的院子…..”
听完小丫鬟的吐槽,楚明烛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温若瑜方才会一言不合对她发难,原来原身竟是个不受宠的大小姐。
可同样是一个爹娘生的,为何会区别对待?
楚明烛拉着杏儿坐下问她:“杏儿,你把从前关于我的事情,包括我的喜好,我的行事风格都无巨细地同我说说。“
这句话让杏儿想起昨天夜楚明烛里醒来时的样子,她不禁有些担心:”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