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们都被骗了(1 / 1)

杜母浑浊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仿佛在拼命说服自己,也说服别人。

“陛下!将军!你们听我说!”

杜母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烨儿他他不是坏人!他小时候多好的孩子啊!孝顺,懂事,读书用功他他是被逼的!是被上面的人逼的啊!”

“上面的人?”沈念枝眸光一凝,追问道,“是女王?”

杜母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她下意识地看向紧闭的门帘,仿佛那里藏着择人而噬的猛兽。她嘴唇哆嗦着,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呐:“是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名字从杜母口中说出,沈念枝和晏朝暮的心还是猛地一沉。

“女王陛下”

杜母的声音带着刻骨的畏惧,“她她派人找过烨儿说说秦学士挡了路要要清理掉还说还说事成之后,保他官升三级,前途无量若是不从就就”

她猛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后面的话被恐惧堵在喉咙里。

“就这样?”晏朝暮的声音冰冷。

杜母咳得喘不过气,好半天才缓过来,老泪纵横:“就拿老身的命威胁他说老身老身这病只有宫里的秘药能续命若他不听话就就断了老身的药”

原来如此!

沈念枝和晏朝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寒意。

靖康女王,竟用一位老母亲的性命来要挟儿子构陷忠良!其手段之卑劣,心肠之狠毒,令人发指!

“老夫人,您先别激动。”

沈念枝安抚地拍抚杜母的后背,目光却看向晏朝暮。

晏朝暮微微颔首,对着窗外低声道:“进来。”

一个穿着朴素、背着药箱的老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正是晏朝暮府上的府医。

“给老夫人看看。”晏朝暮吩咐道。

府医恭敬应声,上前为杜母诊脉。

他动作沉稳,手指搭在杜母枯瘦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杜母微弱的喘息声。

府医诊脉良久,又仔细查看了杜母的舌苔、眼睑,询问了一些日常症状。

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收回手,对着晏朝暮和沈念枝躬身道:“将军,陛下。”

他及时改口,“这位老夫人脉象虽弱,但沉取有根,并非沉疴痼疾之象。观其气色,虽有忧思劳顿之虚,但脏腑并无大碍。所谓‘宫中断药即亡’之症”

府医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医者的笃定和不易察觉的愤慨:“纯属无稽之谈!老夫人此乃多年操劳、忧思过度、加之饮食不调所致的气血两虚之症!只需静心调养,辅以益气补血、疏肝解郁之药,假以时日,必能康复!何须什么宫中秘药?!”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杜母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什么?我没大病?不用那秘药?”她声音颤抖,带着巨大的茫然和一丝被欺骗的愤怒。

沈念枝和晏朝暮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好一个靖康女王!

不仅用杜母的性命要挟杜烨构陷忠良,甚至杜母的“病”,也是她一手炮制的骗局!她根本就没病!所谓的“宫中断药即亡”,不过是女王用来牢牢控制杜烨、让他死心塌地卖命的枷锁!

这手段,何其阴毒!

何其无耻!

沈念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混着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看向杜母,声音带着冰冷的安抚:“老夫人,您听到了?您身体无碍,只需好生调养即可。那所谓的‘秘药’,不过是女王控制杜烨的毒计!”

杜母怔怔地坐在床上,老泪无声地滑落。她先是茫然,随即是巨大的被欺骗的耻辱感涌上心头,最后化为刻骨的悲愤!

“毒计毒计啊”她喃喃自语,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被褥,指节发白,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骗我儿!骗我!”

“老夫人,”沈念枝的声音冷静下来,带着一丝决断,“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杜烨恐怕很快会回来。府医,你留在此处,等杜烨回来,将老夫人的真实病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府医躬身:“是。”

沈念枝站起身,目光扫过这间简陋的屋子,最后落在杜母悲愤交加的脸上:“老夫人,请您务必保重身体。真相,需要您活着来见证。杜烨也需要您活着,来点醒他。”

她说完,对晏朝暮微微颔首。

晏朝暮会意,两人不再停留,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迅速融入外面沉沉的夜色之中。

里间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摇曳,和杜母压抑的、充满悲愤的啜泣声。

府医默默地收拾好药箱,安静地侍立在一旁,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

杜烨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尚未散尽的阴郁。

他先是警惕地扫了一眼屋内,看到母亲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而那个“邻家妇人”正垂手侍立在一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刚想开口询问母亲情况如何。

一直闭目养神的府医却缓缓转过身,对着杜烨,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响彻在寂静的房间里:

“杜大人,老夫人的病,老夫已仔细诊过。”

城西杜家老宅,里间烛火昏暗,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府医平静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杜烨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杜大人,老夫人的病,老夫已仔细诊过。”府医的声音清晰而笃定,“老夫人脉象虽弱,但沉取有根,并非沉疴痼疾之象。观其气色,虽有忧思劳顿之虚,但脏腑并无大碍。此乃多年操劳、忧思过度、加之饮食不调所致的气血两虚之症。”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杜烨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眼睛:“所谓‘宫中断药即亡’之症,纯属无稽之谈。老夫人只需静心调养,辅以益气补血、疏肝解郁之药,假以时日,必能康复。何须什么宫中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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