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的宋举荷一无所知，她正安慰着情绪崩溃的林芬。
陈队三人风风火火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林芬抽噎着，宋举荷低声和她说着什么，不用听也知道，一定是劝说她的话。
“林芬，事情的经过我们都了解了。”陈队严肃。
“作为一个母亲，你怎么能因为某些本就无关紧要的原因无端殴打孩子呢？”
“我……”林芬把脸埋在自己手心，她的肩膀耸动，小声呜咽。
“杨柳最初被你殴打时，还不满16周岁。”老张接过话头。“这样，是触犯法律的你知道吗？”
林芬一下子应激起来，“我打的是自己的孩子，什么犯法不犯法的？”时堪上前按住林芬到处扭动的身体，“情节较轻者，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会被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若殴打行为造成孩子轻伤及以上伤害，则构成故意伤害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若致人重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林芬的身体一瞬间挺的直直的，“我觉得……”她或许是想为自己辩驳什么，时堪却打断她。“如存在长期、持续性的殴打虐待孩子行为，构成虐待罪。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芬的嘴咧的老大，“我没对她产生什么实质性影响啊，你们不能判我的罪！”
陈队拍桌子的声音老大，他站起时周遭可入目的任何东西都被渡上银层。“林芬！若不是你长期殴打杨柳，她怎么会不堪重负，设计这场离家出走的戏码？对此，我们可以负责的通知你，你已经构成虐待罪，我们会依法判处你的罪行。”
宋举荷原本搭在林芬肩膀的手臂像海水退潮，一点儿一点儿落下去，最后回归平静。
“什么意思？柳柳是自己……离家出走吗？”
“据杨柳交代，当天你是再次殴打过她的对吧。”时堪语气带着稍微的问讯。
林芬的拳头紧了又松，她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眼睛里像是要呲出火花。
“林芬，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杨柳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苦难当做捆缚她一辈子的筹码。”杨柳那个记录日期的本子被时堪顺手丢在桌上，意味不需言明。
林芬抓起本子迅速而猛烈的翻动着，一边翻着一次又哭又笑。陈队和老张相视，无言。
宣判那天，气氛无厘头的雀跃。
“柳，终于……”于婕揽着杨柳的肩膀，亲昵。
杨柳表情耐人寻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心情。一方面，自己终于脱开母亲长达十几年的管控和殴打谩骂，她是该轻松的。
可，血浓于水，她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被告人林芬，因长期殴打女儿杨柳，致使其身心受创，构成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综上所述，共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整。”
“哎？我说陈队，大家为了这个杨柳案几天几夜没吃好睡好了，今天要不出去吃一顿，吃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呀。”小韩提议。
“成，那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去吃海鲜怎么样。”老张开始数人数，“把二队三队都叫上，咱们好好喝一顿。”
“吃什么喝什么？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喝来喝去的，怕你们猝死。”陈队没好气，他走近的时候狠狠瞪了老张一眼。“今儿都先各回各家，都把觉睡足了，明天晚上，单位请客。”